“原来我们从未分开。”纳西尔抚过石墙上波斯祭司的手印,与自己的掌纹完全重合,“当年的誓约,是让双城的药师成为善恶的活容器。”他终于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秘密——她本是善念城派往波斯的守誓人,却因保护年幼的自己被诬陷为试毒人。
护城河水突然沸腾,无数腐心藤残根从河底涌出,根须上的波斯符文与善念城的护生咒激烈碰撞。纳西尔抓起毒誓法典的残页跳进河里,法典在水中化作十二只光瓶,每只都吸住一团毒雾。虎娃带着红狐赶来,狐狸尾巴扫过水面,竟让护生咒顺着残根爬向波斯方向。
“哥哥看!”小娜举着盲杖指向天空,波斯方向的光明灯正在集体明灭,与善念城的善缘花形成光链。纳西尔的刺青突然发出强光,那些曾被他毒瞎的孩童们的眼瞳,此刻正通过光链注视着双城的危机——他们的眼泪化作光点,注入石墙的符文。
当第一缕芒种的阳光穿透雾霭,纳西尔发现石墙上的图腾已重新融合:善缘花与腐心藤的根系在光链中缠绕生长,形成新的咒印。他的后背传来清凉,最后一道毒咒化作善缘花的七片花瓣,永远刻在了皮肤上。赛义德捧着波斯长老的密信赶来,信中写着:“新王已在盐池发现‘罪眼舍利’的空位,他要来找当年偷走法典的人。”
纳西尔望向善缘花田,结籽的花茎正朝着波斯方向倾斜,仿佛在等待一场跨越沙漠的重逢。他知道,自己的双手从此不再属于个人的救赎——而是成为连接双城的活法典,用毒术的根源去修补被割裂的善念。小普递来新制的药箱,箱底刻着刚诞生的双城咒印,旁边放着母亲留下的善缘花粥陶罐,釉面上新烧的纹路,正是今日石墙上重生的图腾。
“芒种是播种的日子。”小普望着地底密室逐渐闭合的石门,那里封存着十二颗正在净化的罪眼舍利,“当年的善念与毒术,本就是同一颗种子的两面。现在,该让它在双城的土地上,长出真正的平衡了。”
纳西尔握紧药箱,听见虎娃在身后模仿药臼与风铃的和鸣,却比往日多了份异域的韵律——那是波斯商队带来的驼铃声。他知道,下一场考验将来自更遥远的沙漠,那里有试图颠覆平衡的新毒师,也有等待被唤醒的善念种子。而他掌心的双城咒印,正随着心跳发出微光,像极了母亲临终前放在他手心的善缘花种,终于在历经毒雾后,开始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