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琳尽力放轻了手里的动作,把伤口上的绷带一层层解下来,侍卫端来温水,又把带血的绷带拿走。
赵琳用温水轻轻擦着叶西洲背上的血渍,门口的侍卫进进出出,一会儿送来新的纱布和金疮药,一会儿替赵琳换一盆干净的温水。
叶西洲大概是习惯了受伤,除了额头上渐渐冒出一层薄汗,眉头微微皱着,其他并没有什么变化。
赵琳一度以为自己在给一个死人疗伤,啊呸呸,人都活了,还说什么死不死的。
只希望从此刻起,他能长命百岁。
叶承瑄、叶承珲跑着去的海棠苑,又是跑着回的止戈堂,气喘吁吁的交给赵琳。
“母亲,您看,是这个吗?”
赵琳接过盒子打开,里面安安静静坐着六个小瓷瓶,正是赵琳要的金疮药。
“嗯,是。”
叶西洲问:“这金疮药有什么不同。”
赵琳说:“用着不疼,好得快。”
赵琳看了看叶西洲背后的伤,幸亏是多拿了几瓶,不然这么大一个创面,还真不一定够。
叶承瑄、叶承珲绕到赵琳的身后,看着叶西洲的后背红了眼眶,赵琳转头拿药的时候看见了,笑着打趣两人说:“看什么呢?去那边,在这碍事。”
叶承瑄、叶承珲听话的往后退了几步,但没听赵琳的移开目光,赵琳笑着摇摇头,随这两人去了,叶西洲却突然感觉如芒刺在背。
没办法,谁叫叶承瑄、叶承珲兄弟俩的眼神炽热如火呢。
就在赵琳打开药瓶,找到木片,准备给叶西洲上药时,叶承瑄突然说:“父亲也太可怜了。”
赵琳说:“他可怜什么,教子不善的人是他,身为一族之长,约束不好族人的还是他,父母早亡,没有看顾好弟弟妹妹的还是他,他哪可怜了。”
“他……那这也不全是父亲的错啊,怎么能打这么狠。”
赵琳说:“如果不是你父亲的错,那就是我在无理取闹,毕竟事情都是我揭发的,我建议你,想好再说话啊,不然你也会很可怜。”
叶承瑄缩了缩脖子,闷声道:“哦。”然后继续心疼的看着叶西洲,最后想想,还是先心疼自己吧,要是自己挨家法,肯定比这更可怜。
赵琳用木片把药慢慢抹开,叶西洲说:“这药从何处而得,不若给你自己用。”
赵琳说:“这是我自制的,我那药房还有好些,不过这个药效稍微差些,最好的药效是给叶西安用的那个,不过用上很疼。”
叶承瑄和叶承珲想起方才过来时,赵琳往叶西安身上倒的那个东西,再想想叶西安那声惨叫,兄弟俩觉得,那已经不能用很疼来形容了。
叶承瑄:得用非常非常疼。
叶承珲:都晕过去了。
赵琳:那不是他咎由自取吗?
叶承瑄:嗯嗯,母亲说的是。
叶承珲:母亲说的是。
“话说你们爷几个,难道在前厅等我一天?”
叶西洲说:“不是。”
赵琳等着叶西洲的下文,叶西洲想了想说:“是西安,早上过来说你打了他,我本来是不信的,但又一想到……就想叫你过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