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琳虽没有叶西洲想的那么多,但她心系自己的姐姐,想着赶紧把惜春送回去,自己也好赶紧出去打听打听,便也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两人各怀心事,都没有再说话。
但叶西洲却在暗中观察起了赵琳,他发现赵琳很是聪慧,甚至都不用他提醒,便知道和他一起避开在城里巡防的士兵,而他们两人的步子,也是出人意料的合拍。
但其实是因为,赵琳经常夜间外出,避人耳目已经成了习惯,叶西洲掌率三军,事事小心,也是习惯。
再加上,赵琳和叶西洲同为习武之人,不说势均力敌,起码可以一战,在面对有可能发生的变故时,想法自然也差不多。
赵琳和叶西洲一路回到侯府,心里并没有松快多少,反而都在想着赶紧打发了对方。
叶西洲说:“我送夫人回去,今夜可能不甚太平,夫人回了院子就不要再出来。”
赵琳从善如流的应下:“嗯,好。”
叶西洲又说:“方才之事,你我就当没有发生过,夫人往后勤修女德,不要再做这等罔顾人伦的事。”
赵琳停下脚步,看着叶西洲说:“我怎么罔顾人伦了?我有仇报仇,为什么要修女德?”
叶西洲也停下看着赵琳,语气里满是不赞同的说:“我已与你讲过,长辈有错,需耐心劝诫,劝诫不过,应当告知可以劝诫之人。”
“姑母是岳父大人的妹妹,夫人完全可以将此事交由岳父做主,便是姑母对岳父有所求,那也是长辈之间的事,我们晚辈只需静候长辈吩咐即可。”
“若不能办,当实话告于长辈,而不是自己暴力行事,还夜闯民宅,以强欺弱,倘若明日姑母起了心思,与你对簿公堂,你该如何是好。”
赵琳边往前走,边说:“非是局中人,不谈是与非。”
“你不是我,也不是我姑母,你不知道我与我姑母的恩怨,也不知道我与我父亲的隔阂,就不要乱教我做事。”
惜春在一旁替赵琳打灯,闻言,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却只能把路照的更亮一些,让赵琳能好走一些。
叶西洲放慢了脚步,跟在赵琳身边,听得赵琳所言,斟酌了一番措辞说:“长辈不见得都是对的,也确实有长辈不堪为长,但血浓于水,总归都是为你好的。”
“便是有什么事情做的过激了,有什么话说的不对了,你身为晚辈,也总要体谅一些,倘若为了心中那口气,不停的和长辈争执,那岂不是总也没有解开恩怨的机会。”
“谁要解开它。”
“人生苦短,总要尽量让自己少些难过的事。”
“所以我要揍她。”
“……”
叶西洲发现赵琳油盐不进,只能把她这么做的后果,和她详细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