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哥的小孩刚5岁,就被查出长了一个脑瘤,家里没钱医治,就那么干挺着。他父亲的腿不好,好像有些残疾,一家人就剩下哥哥和他是好人一个了,全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姜贺春的身上,没想到,他又出了一等事故。
这老天是不是有点有点不开眼,怎么这么多的磨难全都降临到姜贺春的家里人身上。
飞行大队的教官和学员,都为姜贺春的家庭情况感到震惊和同情,很多人也都想为这个多灾多难的家庭做点事,尽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
刘畅在学员中间开始为姜贺春的家庭募捐,学员的津贴比较少,一个月才52 元钱,但是大家还是力所能及的把自己积攒的钱都拿出来了,捐给这个受苦受难的家庭,少的捐100,刘畅捐了800,这里面主要是国安的工资。刘畅还准备等能联系上小串儿了,让他把从高长庆乡长手里收缴的金条兑换成人民币资助5万给这个困难的家庭。
教官们得知学员在为姜贺春募捐后,都主动参与进来。结果这个募捐就成了半官方的了,就由飞行大队的教导员出面组织了。飞行大队为姜贺春的家庭募捐了9200元的善款。当大队教导员把这笔钱交到姜贺春爸爸的手里时,老人被感动的泪流满面,一再的说“不用,家里还能过,不给战友们添麻烦。”老人的质朴,也让刘畅和战友们眼含热泪,鼻子发酸。
追悼会是在四团的礼堂里开的。军旗下盖着的是卫生队用了两天时间扎的假人。卫生队的队长,带着医生护士,流着泪一针一线,熬了两个通宵,总算有遗体可以向家属交代了。医生和护士个个都是两眼红肿的,他们精心的为遗体穿上军装,又轻轻的为遗体盖上军旗。礼堂中大家排着队向遗体告别,四名干部红着眼睛扶着姜贺春年迈的父亲和他的哥哥,还不能让家属近距离与遗体告别,不能再刺激老人家了,不能让老人家悲伤过度。全体军人都摘下帽子默默地哀悼。站在最前排飞行二大队的全体教官和学员终于有人控制不住哭出声来,引得现场全都泣不成声,哭声一片。
姜贺春的一等,对二大队的打击很大,特别是对学员的打击是非常严重的,有学员就害怕了,不想飞了,宁可这四年多的学习和本科学历都白废了,宁愿再去地面院校读三年专业,最终是读了8年才拿到本科,也不想飞了。来自北方的一位少数民族的学员反应最是激烈,就是不想飞了,不管以什么理由停飞都愿意接受。他的教官和大队教导员做了很多工作也没有效果。更可怕的是这种情绪在悄悄的蔓延,肖伟华也私下里问刘畅的意见。刘畅的压力也很大,一周的时间头上掉了两撮头发,就是大家常说的鬼剃头。刘畅跟肖伟华说:“一等事故只是个例,我不想放弃,我要继续飞。干什么没有危险,只是飞机出事的影响面比较大而已,把技术学精了,把事故压到最低就可以了,我喜欢飞行,我坚持继续飞。”
肖伟华觉得刘畅说的对,他也表示继续飞。有些摇摆的学员,慢慢的都靠向刘畅和肖伟华他们。出了事故需要时间来慢慢的抚平精神上的创伤,这段时间教官组织去疗养,学员们主要是学习和休息。这天团长来到飞行大队说要去打猎,刘畅和肖伟华就凑上去,非死皮赖脸的要跟着团长去打猎,并组织了一个六人的狩猎队,扛着装备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