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望去,只见一名斥候纵马驰来,坐骑口吐白沫,鞍上挂着一面染血的狼头旗。
斥候滚下马,甲胄在城墙上撞出刺耳的声响:“主公!草原联军已攻破代州府,代王南逃,草原联军为了威胁不投降的城池下令屠城!金人小王子阿律不举已朝我们县城方向行军而来!据舌头交代,阿律不举是金人可汗最受宠爱的小王子!”
城墙上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甲胄撞击声。我接过斥候递来的狼头旗,旗面绣着的狼眼处有个箭孔。
我咬牙切齿:“有多少人?”“铁浮屠三千,骑兵一万,步兵三万!”斥候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他们……他们用百姓当先锋,说是要踏平县城给青州城祭旗!”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渗出血来。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传令下去,让骑兵营,江通他们全速带百姓进城,带不走的物资都烧了,不要给草原人留下一粒粮食,一片布匹…”
“主公!”一旁的武冲急了,“草原人惯用诈术,万一混着细作……”
“细作?”我冷笑,“就算有,也不过是些蝼蚁。”我望向远处地平线,那里已经泛起灰黄的烟尘,“武冲你带人持元戎埋伏在城门两侧,看见穿百姓衣服却骑马的,直接射杀。其余人,一律放进城,十人一组,然后检查双腿,凡是螺圈腿,身上有羊骚味的,没人担保的一律用刑审查,用刑都不交代的,一组十人皆斩!”
武冲领命而去,我转身时,看见一个年轻队员正在擦拭狗腿刀,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刀锋上。我走过去,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怕吗?”队员慌忙抹泪,却越抹越多:“主、主公,小的怕……俺娘还在城里,俺怕再也见不到她……”
我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触感瘦得硌人。我叹了口气,声音尽量温和:“其实我也怕,其实我之前也跟你们一样,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农家子,父母被地主害死后,田地也被地主给强占了去,差点饿死在茅草屋里。时不时的还有山匪抢夺我们的东西,都活不下去了,才组建了护村队,杀了地主分了田地,赶走山匪。眼看日子越来越好了,可草原野蛮人又来了,要杀我们亲人,抢我们的粮食,把我们的女人当成发泄工具,把我们的孩子当成两脚羊。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谁敢抢我们粮食,杀我们亲人,我就杀谁!”他咬牙切齿,声音里满是杀意。
“对!只有杀了他们,我们才能保护我们的亲人,只有这些人死了,我们才能过太平日子。你现在还怕吗?还怕死吗?”我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坚定。
“主公,我不怕了!主公你放心,我一定多杀那些野蛮人,为我们那些死难同胞报仇!”他抹去眼泪,眼神里透着坚毅。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等你立功了,我亲自给你发奖金!”他转身跑向自己的岗位,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欣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我起声大声吟唱,声音在城墙上回荡。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我大声喊道,“我与你们一同守护家园,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在所不惜,如若我后退一步,你们皆可斩之!”
“守护家园,愿为主公效死!”不知谁说了一句,大家也跟着一起喊了起来,声音震破天穹。
我看着城墙上的士兵们,他们的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畏惧。我知道,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为了保护家园,为了保护亲人,他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我下了城墙,为迎战草原人做起了最后的准备,要玩就玩个大的,既然来了,那你们就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