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祈不知如何回答,冷汗顺着脊背滑落,他只觉得此刻度日如年。
“看在本王今日心情尚可的份上,便不与你计较。若是再有下次,哼……”顾晏声音冰冷,那一声冷哼更是让司星祈如芒在背。
“下官绝不敢造次。”
“罢了,起来吧。”此时司星祈只觉得衣衫湿了大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踉跄着站了起来。
他低垂着头,站在轿辇一侧。只见盛战上前恭敬地掀开轿帘,顾晏似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抱着一只猫儿,从轿辇中跨了出来。
周围的御宁卫皆是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顾晏。只因他今日说是心情尚可,但实际上任谁都能感受到比平日更浓的寒意。
顾晏怀抱着猫儿,斜睨了一眼司星祈,大步迈入了镇抚司。
“还不进来,等人请吗?”
司星祈闻声只觉三魂丢了七魄,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
镇抚司的大堂,许是因着没什么人能从这里或者走出去,这大堂显得格外阴冷。
司星祈手中紧握着茶杯,似乎在思索着如何打破沉默。
盛战站在一旁,对司星祈的举止显得颇为不屑。都说他和司星余是双生胎,怎么生的差别如此之大。
“司星大人,您光临镇抚司,有何要事?”
司星祈正犹豫着不知如何启齿,恰在此时,盛战突然发问,仿佛无意间解救了他。他的眼中几乎要泛起泪光,带着满满的感激望向盛战,而盛战却显得更加嫌弃,别过头去。
“今晨,五城兵马司向大理寺报案,称吉祥坊发生了一起极其残忍的杀人案件。我与五城兵马司的同仁们一同前往现场,但发现此案似乎颇为蹊跷,当属诡案。因此,我冒昧前来拜访,希望镇抚司能够协助调查此案。”
顾晏冷哼一声,“谁人不知,自从国师创立镇魂司后,所有诡案便全部交由镇魂司主理。司星大人跑到镇抚司要求协同办案,怎么,是认不清楚路吗?”顾晏的声音愈发冰冷,直刺的司星祈脸色涨得通红。
“下官知道,只是,只是镇魂司根本不许下官进门。甚至刚到门房处,就被人撵了出来。”司星祈也是一脸委屈,谁承想这妹妹作为镇魂司司主,她的手下是一点不把司星家放在眼里。
“哦?撵了出来?若是不做亏心事,又怎么会有这些麻烦?而且,本王竟不知司星大人是个这么没有脑子的。案件紧迫,你不说让五城兵马司或是你大理寺丞再度上门求助,反而跑到我这里来。简直是舍本逐末,不知所谓。”
司星祈也是大清早就被案发现场的惨烈吓住了,想想那个场面,他就不禁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万般焦急之下,自然先去了镇魂司,却不想被门房一顿刁难,甚至被玄武卫的人一顿冷嘲热讽刺了出来。
从小到大,司星祈哪里受过这等屈辱,只觉得心头火起,脑子也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