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告诉你的主人,不管他相不相信,我会死,不过不是现在。”
被莫名其妙安装了一个主人的安初:……
手腕翻转,清水倾泻而下,尽数浇在某人脸上。
感受到无限清凉的乐衡:……
他抹了把脸,纳闷不已,“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非杀我不可?那我可不会束手就擒。”
安初无语,编织的杯子一扔,她抓向小红枣,“我不要你的命,我要小红枣。”
乐衡不乐意,“那你还不如要我的命,小红枣不能给你……”
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等等,他猝然抬头,“你,你不认识我?你看上我的小红枣了?”
安初给他一个只能意会的眼神。
乐衡捂脸,“不是吧,我就这么不打自招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
“你误会了,其实我平常不这样。”
安初默默的点了下头,她没想到乐衡是这样的傻狍子画风。
乐衡咳嗽了两声,终于想起正事,他一直在想着把小红枣送走,一来小红枣不愿意,二来他很不放心把小红枣交给别人。
眼前这个姑娘不一样,小红枣可喜欢她了,乐衡嫉妒的看着被小红枣紧紧挨着的安初。
“小红枣喜欢的话,你带它走吧,对了,记得…… ”他正要叮嘱。
安初已经熟练的接了下去,“不能喝生水,不能打它,要哄着它,对吗?”
乐衡讪讪一笑,觉得人家这养马还挺仔细,完全用不到他,他有些失落,低下头,“啊,是,是的。”
小红枣是最需要他的,以后,他不再被任何人,任何事需要了。
安初随意问,“谁要杀你,你不能跑吗?”
乐衡恢复了一点精神,摇了摇头,“不能,我走了,死的人更多。”
安初沉默一瞬,“为什么?”
为什么你必须死,为什么你想死。
安初不喜欢用真实之眼看透别人,尤其是乐衡这样的人,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乐衡闭上眼睛,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此刻很安宁,心灵沉浸在安静的氛围中,他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我母亲,她欠了别人一个天大的人情,她还不了,让我帮她还,还这个人情需要我的一条命,我生下来,就是为了赎罪的。”
安初没有问他母亲知不知道,问一句都是给乐衡心里捅刀子。
乐衡睁开眼睛,里面有淡淡的红晕,伴随着丝丝水汽,“没关系,我好歹锦衣玉食二十年,也不亏来这人世一遭。”
他神色豁达,谈论自己的死亡风轻云淡。
安初感受到小红枣的温度,“如果有人不想你死,想让你留下来呢,你愿意吗?”
乐衡撩起眼皮,百无聊赖,“谁啊?没有吧,我没有妻妾,没有朋友,亲人?亲人更不可能。”
他似乎仔细的思考了一下,确定没有,才失落的垂了垂眼皮。
“而且,已经迟了,我若是带着军队后退,就是抗旨不遵,一样是死路一条,况且我也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