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祭典(5)(1 / 2)

新年祭典(5)

安室透一副急忙忙的样子冲出了候场区的回廊,一打开大门,就看到波尔斯正满脸似笑非笑地立在门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到来。

“有什么事?一定要把所有人支开再说?”她问。

此时赛场上的柔道选手正角力到了关键时刻,“嘟嘟”的警告声,蓝方得分!裁判挥舞手臂把两人分开。

周遭窃窃私语脑袋们一瞬间摇动起来,在昏暗的赛场上像一股股黑色的海浪,又像深海里攒动着的密集鱼群。

安室透却看见中心区赛场炽白的灯光打在波尔斯那张酷似琴酒的脸上,晕染出的轮廓却似乎很温和。

她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剔透、明净、空旷,似乎什么都没有、也或许什么都已然知晓。

安室透突然就觉得所有的企图与隐瞒都毫无意义,就像人们无法阻止一颗扎根在土壤里的种子或是行船者无法阻止本该降下的暴雨。

他叹了口气,卸去了身上包裹着的所有伪装,卸掉了安室透的温柔笨拙也卸掉了波本的危险笑面,只剩下降谷零站在女人面前,站在了他的指引者面前。

“我本来是被他们拜托了一定要威逼利诱打探出您的身体情况的。”他希望自己能勾起唇角微笑,然而终究是不行,甚至就连脱口而出的声线里都浸透着他没料到的更深重的担忧。

降谷零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对于您来说,我们大概确实只是一堆凑过来多管闲事的陌生人。但哪怕是为了摆脱桎梏考虑,我们身处在这样的位置上,也会是您天然的盟友与完美的合作者。当然,您也可以把它想成一桩交易,由我们替您找到身上药剂的摆脱办法,您则成为我们铲除组织的助力。”

波尔斯听到这里,脸上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但那笑意在昏暗的光线下并不明显,似乎只一瞬便隐去了。

她难得没有插科打诨、沉默或是干脆搪塞避开这个话题,只是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金属酒壶来,拿没有天青色浴衣裹覆的那只手、拧开瓶盖往嘴里抿了一口。

安室透嗅到熟悉的酒气逐渐弥漫开来,带着甘冽清苦的涩意。就如同眼前的人一样,明明有时性格是极为浓烈鲜明的,可在大多数的时候却又很是浅淡沉默。

就像一台披着陈旧外壳的机器,外面已经布满了风霜疤痕了,可内里的心脏却还在不甘心地鼓动。

她喝了口酒,挑眉淡淡地道:“我猜你们之后计划对组织发动总攻时,是想绕开我的,对吧?”

“因为觉得我忙得够多、知道得够多、也牺牲得够多了?所以不忍心看我再涉入局中?又或是你们得到了些什么消息,觉得清剿完成之后我的身体就会有转机?想瞒着给我个大惊喜?”

她的嗓音因为饮酒的原因有些沙哑,声音很沉,似乎还带着微微的嘲意。

安室透见过这张脸上出现过很多表情,有平日里的嬉笑怒骂毫无所谓、有战斗时的张扬肆意又凛然冰冷、甚至有疼痛时不屈地像是燃着灼灼的烈火、又或是不经意间露出的虚幻一般地浅笑温柔……

于是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哪怕是在最为窘迫的境况里,在最腹背受敌或是千钧一发的时候,似乎只要想想还有她这样的人在捧着火炬踽踽独行地往前走,似乎心脏就又暖和起来。

就像是西西伯利亚的冰原冻土下升起的一轮圆日,终将照彻万方。

降谷零总觉得眼前的人有某种力量感,无可磨灭,不可屈服,难以阻挠的力量。

降谷零沉默了一瞬,还是下定决心将他们的计划和盘托出。

“前阵子,公安和美国联邦调查局那边进行了一些情报交流,在前任卧底黑麦威士忌的帮助下,我们成功抓获了一名代号叫做‘库拉索’的组织代号成员兼实验体。经过全方面的体检,我们发现她在细胞层面的活性与您的身体状态有些相似,而且她的脑区同样有涉及记忆方面的改造。”

“通过秘密审讯,库拉索交代控制她的药剂一共有两种,一种是‘维持剂’;用来维持记忆,但其长期使用会有损伤脏器、加剧疼痛强度和每月复发的副作用,也是用来控制您的主要药物;另一种则是‘清理剂’,顾名思义,是用来彻底…清理记忆的。我们怀疑您之前假死落入组织当中便是提前服用了这种药物。”

这时,上一场柔道比赛刚刚结束,兴奋的人群消减,赛场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似乎是什么剧目的中场休息,在观众席上坐久了的人们开始惬意地互相交头接耳,三三两两的大批人涌上通道,拥挤着准备上洗手间。

降谷零看了眼灯火辉耀的体育馆穹顶,把人往旁边的平台上拉了拉,避开拥挤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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