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收回目光。
看向整张脸的那一刹那。
他愣住了。
就宛如一个晴天霹雳打在他的脑袋上。
他的嘴巴微微的颤动着。
眼睛里面的瞳孔止不住地颤抖着，一副难以置信的目光。
然后眼眶边缘出现了一些晶莹的泪水，汇聚到了下眼皮上面。
“为什么……”
他的眼泪开始随着脸颊流淌下来。
一滴滴地低落在了地上。
他的膝盖也重重地跪在了地板上。
脸上的悲伤中越发地透露着不可思议，然后逐渐变成了一股凶狠的意味。
“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他猛的抬起头，凶狠的眼光一下子扫向了那两道窗户。
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哼！”
甚至嘴角都被咬出了一些伤口。
可是忽然间，他的表情又软和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地上的那张脸皮。
正是一个男人的脸，额头上沟壑密布，就像是被大刀砍出来的似的。
沈星手指悄然地摸了上去，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像是要把那些皱纹都慰平。
然后，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整个身子都像是失去了力气，瘫在了地上。
手指就像是蚯蚓一般，一点一点的向麻袋移了过去。
而且一边移脸上的表情也就越凝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触摸到了口袋的一角，然后缓缓地提起来。
将里面的另外一半也倾倒了出来。
“唔！”
他低沉的声音就像是被浸入到了水底似的。
然后他的心脏开始狂跳，就像是要跃出他的胸膛似的。
他一只手狠狠地压住，另一只手向那一团烂肉移去。
四周的声音全部都停止了。
只有一种蝉鸣般的叫声一直回荡在沈星的脑海里。
他终于再也忍不住，泪水就像是决了堤的水坝似的，一条条的往脸颊下流淌。
“呜呜呜……爸！妈！我对不起你们啊！都怪我都怪我……没照顾好你们……”
他手指间紧紧地攥着一缕缕有些干枯的长发，长发连着的是一张更加苍老的脸。
全都是被岁月摧残的痕迹。
在这一声哭泣之后，沈星就陷入了沉寂之中，但更像是在悲痛中无法自拔。
眼泪静静地流淌，身体却在疯狂地颤动着。
就这样。
过了好久好久……
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他才像是回过了神来，然后缓缓站起，整个身形都踉跄了好几步。
扶了扶自己有些无力的脑袋。
缓慢地又将那些碎尸塞回了麻袋。
正在他扛上肩膀的时候，发现电梯边正有一个女人在打量着他。